只剩下俄瑞斯,和那个在地上凄惨SHeNY1N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是谁派你来的!”俄瑞斯厉声问,他把染血的刀横在杀手喉咙上,向内嵌入半寸:“快说!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特洛伊人……”杀手喘息着开口:“王子殿下,求求您,求求您放过我吧……”

    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强壮的男人瑟瑟发抖起来,他面sE苍白,天蓝sE的眼珠满溢着恳求,可怜地望着这个能够掌握他生Si的男孩。

    可那把猎刀仍然架在他脖子上,纹丝不动。男孩漂亮的绿眼睛也像青铜造的利刃那样,冷冽,锋利,闪烁着诡异的寒光。

    ——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们太掉以轻心了,怎么敢收钱去刺杀这样的人!

    男人完全陷入绝望,他惨白着脸,上下牙齿因为极度恐惧而疯狂打战,发出刺耳的格格响声,但他仍然艰难地,努力为挽回生命而挤出哀求:“求您了,求您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你很想活着,但刺杀我所需要承担的酷刑,bSi亡痛苦数倍。”俄瑞斯轻轻叹息,又往下按了按,听见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。

    “所以,为了报答你的坦诚,还是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吧。”

    刀刃终于全力向下刺去。

    喉管破开一线,鲜血喷洒而出,发出风一般嘶嘶的声响。

    男人茫然睁着眼,像被放血的牲畜挣扎cH0U搐了几下,再也没有动静了。

    俄瑞斯悄无声息地站起,转过身,在溪边冲洗手上浓稠的血水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品尝杀戮的滋味,既没有让他感到厌恶,也没有让他沉迷。

    在他从小所接受的储君教育中,他明白,想要成为一名神样的君主或者英雄,残忍与暴力像水和空气必不可缺。累累的白骨和血r0U,砌成了通向信念与荣耀的必经之路。

    所以他早就为杀人做好充分的准备。

    但不能让母亲知道。

    她喜欢姐姐那样圣洁善良的孩子,宁肯献出自己的生命,也不愿伤害他人分毫。

    至少在她面前,他始终得是纯真,且无害的。

    肮脏的鲜血被溪水冲洗g净,露出男孩白皙洁净的皮肤,他直起身,甩落手上的水珠,仰头望向密密层层的河畔树林。

    有轻微的动静在叶片间响起。

    他凝神,看到一群食腐的渡鸦像团混浊的黑雾飞来,仿佛冥界之门大开后逃出来的凶恶鬼魂,邪恶而惊喜地呀呀嘎叫,开始啃噬地上的尸T。